馬云：中國教育最大的希望在農村

 

　　近日，百名“馬云鄉村教師獎”獲獎老師在海南三亞“重回課堂”。但不同以往的是，這次，他們是坐在講臺下的“學生”，為他們上課的是三位特殊的老師，高曉松、宋小寶和馬云。

 

　　以下為馬云演講實錄：

 

　　大家好，先謝謝大家，也恭喜大家獲獎，感謝大家在幫我實現一個很大的理想，就是當老師，我自己是師范專業畢業，教了六年書，后來就去做商人。這么多年來，一直希望自己當個老師，離開大學的時候，跟我的校長說，十年以后我也許回來，校長說你任何時候回來都可以。但是沒想到這個公司越來越大，不是因為我貪戀這個公司，說實在的，很多網上的年輕人可能也覺得我去年講的，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把阿里巴巴做大，覺得這可能是虛的。其實真得挺累的，比大家想象的累多了，我們每個人崇尚爬珠峰的人，其實走到六千米以上的人，才知道往上是多么的艱難。要想退，很多事情也是需要一步步的，山上上去，下來也是需要一步步的下來。

 

　　十年的承諾并沒有做到，但我感謝所有的同學、我的師兄弟，特別感謝在中國所有從事教育的人，我在今天也希望做一點事情，你們是鄉村教師里最出色的一幫人，你們在前面的努力，讓我心安了很多，我從來沒有改變我的性格，人生第一份工作影響自己一輩子，我第一份工作，前面打工的經歷不講，但是正式工作就是老師。我以當老師的心態和所有的方法在做企業的，因為當老師一個最重要的心態就是希望你的學生好，希望你的學生比自己有出息，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有這個心態，希望學生成為優秀的企業家、科學家、政府官員，沒有一個老師希望自己的學生進監獄被雙規了，或者破產了。

 

　　老師最驕傲的產品就是學生，其實我在公司里面這么多年來，我說CEO是首席教育官，我從來沒有停過。我那年提出來說要準備回去當老師，我們董事會很多董事講，第一你天天在當老師，第二你如果真想當老師，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學校，后來我想我可能比中國絕大部分的企業家都愿意去講，不是因為我的口才好，我自己覺得口才呢，像曉松老師，其實我覺得高曉松也不是口才好，他的知識結構的，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，聽得很舒服，說得很有道理。我不知道對不對，但是蠻有味道的，至少覺得問題還可以這么思考，口才好的人，中國很多，中國不缺演講好的人，但是演講的關鍵是在于思想，思考問題的深度、角度和廣度。

 

　　我希望把自己所經歷和學習的東西、思考的東西跟很多人分享，其實老師就是分享，我很榮幸認識了，因為我工作的關系，因為我人生的經歷，我跟小寶剛才講的差不多，我也是很底層的出來，也經歷過很多其它的事情，我到今天為止經歷的奇葩的事情，大家可能也想象不了，我沒有高曉松這樣可以考進清華，但是我現在成為了清華的顧問。我覺得分享是一種精神，分享是我的樂趣所在，不是說我覺得我講得一定是對的，我講得可能很多是不對的，但是我希望我講的東西是我人生的體驗和思考，是給很多人反思，也許給你一秒鐘、半秒鐘，哪怕說一句話有點道理，引發自己內心的感觸，這就是我最大的價值。

 

　　另外一點，今天其實證明了一個觀點，絕大部分男人的長相和才華是成反比的，你看高曉松長得、宋小寶長得、我長得，長得好的人一般不需要努力，只有長得像我們這樣的人，比別人努力得多，相由心生，有點道理。

 

　　影響我最大的，除了父母以外就是老師，人生除了父母，老師是每個人都有，影響我的老師挺多，那些老師是真正的欣賞我，有出息的孩子基本是淘的，大家記住，這是概率，乖的孩子在中層階級比較多，但是有出息的孩子，都是很淘的孩子，關鍵是在于老師怎么去發現他、欣賞他、引導他，把他心中的東西、好的東西點燃出來，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，我認為人生下來一半好一半壞，50%是好、50%是壞的，我們人類文化的職責，把善的這一面激發起來，揚善去遏制那個惡的東西，老師做得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這個樣子。

 

　　影響我的老師很多，其實我的英文真得不太好，我的英文老師教我，早上去進修學院學習ABCD單詞，下午給我們上課，他英文不好，但是給我的信心是說馬云你的發音比我都好，其實這么一句話，讓我對英文誕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。我的化學不好，就是因為我的化學老師怎么看著我都是不順眼的，任何人都是很聰明的，心里面能夠感覺到你不喜歡我，你覺得我不行，淘的孩子，越不喜歡，他越跟你來勁，公司也一樣，社會也一樣。

 

　　一個老師站在校門口，站在教室門口，其實孩子們已經感覺到這個孩子高興還是不高興了，你今天看一下這個學生的眼睛，他已經知道你是喜歡他還是欣賞他，包括他的淘，你是欣賞他的淘，但是你知道怎么去改變他，怎么去影響他，是真正欣賞他，特別喜歡他，想把他引正還是干脆把他弄弄斷算了。其實槍斃一個人很容易的，把一個人關進監獄里很容易，把一個人廢了太容易，但是把一個人變成不一樣，這是多么的難。老師的職責就是把一個人變成好、變成不一樣、變成正能量，這是老師最大的職責。

 

　　我公司現在有四萬多名員工，我覺得他們真的都不一樣，但是在我們這個公司的平臺，我希望搭建一個平臺，讓大家更加不一樣，而這個事情不是我干的，一個優秀的老師未必傳授給孩子的東西一定是你自己去教，優秀的老師還懂得善借他人去用。你說我在公司里，我沒學過財務，我沒學過技術，我沒學過營銷，我幾乎沒有學過任何東西，我盡可能把這個領域最好的人請來。

 

　　我最近看鄉村教師的很多東西，老師們都非常認真、非常投入，你們可能做得最大的工作是給孩子希望、給孩子信心、給孩子溫暖、給孩子點亮他心里面最優秀的東西，你把村里、縣里、鄉里，不管哪里找到的，把這個行業里面比你懂的人請來去講，你就是一個優秀的老師。每個人都不一樣，我有一次在倫敦一個大學，有一個教授非常出色，他問了一個問題，他說首先大家不要把它當作色情問題，這是一個科學問題，說男人和女人做愛的時候，每一次最多是放多少精子，小寶你猜猜多少個數？

 

　　宋小寶：上萬個。

 

　　馬云：上萬個，說明你的質量實在太糟糕了。生孩子，精子一次排出來多少，這是一個科學問題，大概正常人在三億上下，所以你說一萬個是有點難。這個老師想說明什么問題，三億個精子，只能跟一個卵子相通，這三億個精子是競爭非常慘烈的，你在出生之前，已經是幾億人的競爭，產生一個你，不要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者，你已經是一個成功者了。這個教授的觀點和想法，我覺得很有意思，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，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獨特的，除了你父母以外，老師對他的開拓極其關鍵，學習未必一定在課堂里面，老師未必一定是職業的老師。而你既然站在這個講臺上，以欣賞的眼光看你的學生比什么都重要。

 

　　其實有些老師課上得不咋的，但是學生特別喜歡他，有些老師課上得很好，但是很多人討厭他，這個其實大家去想一下，是有很大區別的。老師的風格不一樣，剛才高曉松在上面講，挺有意思的，就留點時間多問問題，他一個人把時間都用光了，性格不一樣、風格不一樣，但是只要你真心誠意的分享，真心誠意把自己思考的角度去欣賞他，學生能感受到、社會能感受到。

 

　　我覺得很多老師對我的印象很深，我大學里面到今天為止，我大學里面感謝的老師很多，特別讓我記得一個老師，我上次講過，一個老師給了我五十九分，我的英文是在十一二歲的時候，我在西湖邊上跟老外學英文九年，我自己覺得我的英文的發音要比我的老師還好。班里的同學從農村過來，N、M、L都發不清楚，我特別自信，我們學英文專業的，有一個叫語音課，要學發音，我就比較淘，老師在教語音，嘴巴張開的口形，其實我不在學習怎么發音，我把他的口音怎么弄的，在搞笑，被老師回過頭來看見了。

 

　　從那個以后，我們全班大學一年級語音課，我考分五十九分，但是我們班上一塌糊涂的人全部八十分、九十分，我大學四年，只有一門課是不及格，而這門課我認為我最自信，我到今天為止還認為我們班上所有從學的發音，沒有一個可以比上我的，我那時候特生氣，我就找那個老師，老師說很好，補考，補考給了我六十分。我說為什么給我五十九，他就給我五十九，原因是你不愿意學習，你以為自己很好，你把這個門給關上了，你自己是很好，但是沒有必要影響他人，你是很好，但是你必須學會這堂課。

 

　　這么多年來，我是帶著很討厭這個老師離開這個大學的，其他老師對我都很好，過了這么多年，我最感謝的老師是他，不是因為我模仿搞怪，而是真覺得像我這樣的人，給我一個機會。影響一個學生，那是老師的心態極其關鍵。

 

　　我后來也學到很多東西，曉松講的這些東西很有意思，對不對不知道，但是很有意思，人家講論語，有一次到一個大學，說于丹的論語胡說八道，我覺得挺好聽的，至少我這樣的門外漢聽聽很有道理，讓我有興趣翻翻論語，本來我一論語，哎呦，那些老學究的問題，我還有一個朋友，專門組織一幫孩子到課堂里去聽這個老師講論語，結果大概去了三十個孩子，所有人都打瞌睡。問題不在于論語多好，而是講得有多好，講歷史，有的人講得非常好，你也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，但是他就是講得很舒服，于丹講論語，喚醒很多人對于國學的關注。

 

　　還有網上一個講歷史的，叫袁騰飛這個老師，我覺得講得很有意思，讓我對歷史也去翻一翻，有的時候我覺得就應該這樣，即使你書本上的東西，也未必是正確的，當然科學是另外一回事。有些東西是啟迪孩子的，讓孩子們對這件事情有興趣是多么重要，我們有些老師上課，上得筋疲力盡，因為老師本身對于這門課興趣也有問題，還有教學方法實在是關鍵。

 

　　我想講的是什么呢，我其實覺得鄉村教師呢，我想做一個努力，中國在農村地區有九千萬的孩子，在整個貧困地區將近有六千萬的孩子，教育從一開始脫貧也好、貧困也好，教育的不平等使得很多人不平等。如何解決六千萬孩子，不管中國經濟，一個國家的強盛不在于科技最先進的地方在哪兒，而是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，如果六千萬的孩子，在薄弱的教育環境，中國再強大也強大不到哪里，貧困地區、欠發達國家、發展中國家有太多這樣的問題，如果教育跟不上，人類所謂的和平、發展、繁榮、昌盛都是假話，不是說我有多高大上，請大家記住，經常有人說馬云你講話怎么這么高大上，其實我以前也不那么高大上。

 

　　我參加了無數次世界論壇，我跟世界頂級政治家、科學家、藝術家、企業家交流以后，我發現這么人做成功很重要的原因，他們的境界和格局不一樣，把天下事當自己事，聽著聽著以后，覺得很有道理。一開始覺得我要做得這么大，我也要有這么樣的格局，后來我真進去以后發現這個去幫助別人，思考一些其他人沒思考過的問題，做一些別人不愿意做的事情，其實還是樂趣無窮。

 

　　如果我們能夠做一點點事情，能夠影響六千萬的孩子，但是六千萬的孩子，我們幫不了多少，如果說我們能夠幫這些老師們，因為老師們替我們去幫我們影響這些孩子們，你一個人教得再多也是有限，370萬的老師，他們是主要的群體，我們想在這方面，我們做一點工作，給這些老師一些溫暖，給這些老師的溫暖就是給孩子的溫暖，給這些老師的幫助，那才是真正給這些孩子們有巨大的幫助。

 

　　影響老師的是什么呢，接下來我們做一個項目叫做校長計劃，我發現在公司里也一樣，很多員工離開公司的原因不是公司不好，不是做的事情不對，就是討厭那個老板，就是討厭那個經理。我相信在座很多老師，你們的感觸也一樣，一個優秀的校長對你們的影響有多大，校長會啟迪你們，會喚醒你們，會溫暖你們，在困難的時候支持你們。但是中國絕大部分的校長是沒有經過正規培訓和學習的，就當了校長，也不能怪他們，他們也想學習。

 

　　我們希望接下來幫助更多的鄉村校長成長起來，一個優秀的校長至少影響一百個老師，一個優秀的老師一輩子至少影響五百個學生，如果把這套體系建起來，也許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就會多一點。

 

　　另外一個我也在想，中國的教育制度，大家都講中國教育不好，我還是不斷強調中國的教其實非常的好，中國的育不咋的。育，德智體美我們做得非常糟糕，剛才曉松講的，我還是第一次聽，被他一說以后有點道理，我們好像真是這么一個情況。有沒有考證我不知道，至少我們的印象上，他講得對，音樂斷掉了，其實我們的體育也斷掉了，我們的美術，你說有沒有斷，我自己覺得也有很大的問題，尤其是高考恢復以后，我們把整個的教育，全世界的各大名校，考得過中國的孩子是非常難的，我們這兒的孩子是中下等的學生跑到歐美去，基本上是最好的學生。

 

　　我當年跟李光耀有一次探討特別逗，李光耀先生在很多年前，有一次我跟他吃飯交流，他說馬云，中國不得了，李顯龍前段時間去南寧參加會議，一百個儀仗隊個子都是一樣高的，分量都是一樣的，長得都一樣，他說我們新加坡找到五十個都很難。他說還有一件事情，奧林匹克數學競賽，每年最好的都是中國學生，他說有一天終于新加坡也搞了兩個奧運會的什么數學亞軍還是冠軍，他說我興奮異常，趕緊跑到那個學校，結果一問是中國大陸來的。其實我們的教是這幾年，中國改革開放發展三十年的開放，我覺得最大的紅利，大家從哪兒來的，知識就是力量，從教育的提升，恢復高考，知識就是力量，不斷的學習，過去的三十年，它給社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
 

　　但是我們的育真的非常糟糕，我覺得中國的文化，中國的教育只有把育起來了，中華民族才會真正受人尊重，情商、智商、愛商都需要有，成功者往往情商很高，你要想成功，一定要有情商的，其實你知道，這幾位，坐在前面的幾位情商都極高，沒有情商，沒有人會喜歡你，但是智商是讓你不敗，你的知識結構很好，你會知道這是愚蠢的事。情商呢，也不知道他怎么會成功，人家喜歡你，給了你一個機會成功了，當然也會有很多人討厭你，智商是建立體系，一步一步的，有科學架構的，不讓它失敗。

 

　　淘的孩子，淘過頭了，就是情商太大了，不淘的孩子，情商一般不太好的，這個世界很有意思，讀書很好的人，知識很好的人，往往情商不夠高，情商很高的人往往不肯讀書，這是規律。大家看一下，我在工作的時候，我不太喜歡招大學里面往往第一第二名的人，永遠第一第二名的人，往往在工作都很麻煩，心態都亂掉了，他覺得我在大學里面，小學中學大學都是第一名，到了公司里面，很容易受挫，因為公司里面有的時候不是考這些知識的，而是靠動手能力的，這些人有失落感，他不愿意聽別人，覺得用自己的方法就行了。我喜歡大概前十名到十五名之間的孩子，花的時間，讀書不是太多，但是讀書不錯，也不是太好，但是花很多時間去玩，情商是玩出來的，文化是玩出來的。

 

　　像小寶這樣的孩子情商很高，智商高不高，反正不低，高曉松情商肯定可以的，智商呢，考上清華的，也不會差到哪兒去。還有一個大家要培養的是愛商，情商高，容易成功，智商高，容易不敗，但是人要受人尊重，那必須有愛商，愛商是天下為已任，老是替別人思考問題，做一些跟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。你看做公益，很多老板說我現在掙了不少錢，我做一點公益，讓公關部門包裝一下。我覺得別人是能夠感覺出來的，社會是能夠感覺出來的，你是真好這一口還是為了一個PR而去做，愛商要從小教起來，我希望我們鄉村教育也要做起來。

 

　　我經常講我們的體育真得不行，我們的體育更像是競技，我們的舉國機制在培養幾個人開始參加比賽，中國的國家體育總局，盡了非常大的努力，獲得很多的奧運會金牌，但是中國的整個體育運動的水平，中國老百姓熱愛體育運動的狀態并沒有起來。大家看一下紐約、看一下倫敦，電影上、電視上看，早上、晚上、傍晚，健身的人有多少，鍛煉的人有多少。音樂，有一次一個朋友跟我講，他的女兒花樣滑冰做得非常好，他說我把他送到加拿大去學，干嗎，我們國家單個運動都很好，為什么不可以在國內學，他說這個跟音樂有關，他說我們很多運動員在滑的過程當中，把音樂當成背景音樂的，人家在滑的時候，欣賞到這個音樂過程中去，是真正享受這個音樂。

 

　　其實我想體育要的是團隊精神，如果足球在我的理解，其實阿里巴巴做得不錯，一個很重要的一點，阿里巴巴公司跟其它不一樣，我們倡導優秀員工，但是我們更倡導團隊合作，因為我們團隊合作，才導致于我們今天的公司同樣一批中國人，同樣一個大學出來的人，我們以不同的訓練機制，團隊配合起來。

 

　　為什么發展足球，西方踢得好，我們踢得不好，一個很重要的原則，我們中國大陸的漢族團隊文化意識一直很差的，亞熱帶種糧食為主，種糧食不需要團隊的，我們靠天就行了，不需要王家李家趙家，我們合在一起種水稻，不需要。但是北溫帶、漢代地區，打獵游牧民族為主，打獵一定要團隊配合，你一個人追一只狼不行的，只有這里一趕，前面一槍，這樣才能干掉。我們中國人單向運動都不錯，而且有網的運動做得尤其之好，但是只要人與人之間一沖撞，我們就完了。

 

　　我們從事教育過程中，孩子只要跟人吵架打架，回來先罵一頓，老師批評一下，其實到社會上長大，怎么可能不沖突呢，吵架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，沖突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，我們今天給孩子們這種解決問題的方法，吵架聽聽蠻有意思，但是只要不動手，我們把道理講起來，偶爾打個架，男孩誰不打架呢，不是說打架的孩子就是壞孩子，也不是說不打架的孩子就一定是好孩子，老師要通過他每一次的進步，每一次的錯誤，去喚醒那些東西，判斷愛、情商、智商和愛商，把這些弄起來，我相信你是真正的老師。

 

　　傳授知識未必是今天老師最大的強項，而啟迪他的心，讓他發現學習的樂趣，讓他懂得知識的樂趣，今天互聯網有各種各樣的東西，學習知識會越來越快，機器跟人誰聰明，機器一定比人聰明，在座所有的老師忘掉你跟機器去比誰聰明，幾百年以前沒人敢跟機器比，機器要比人力氣大，機器比人跑得快，機器比人跑得久，機器比人跑得遠，這個大家已經服了，火車飛機一定比你厲害，自從出現計算機以后，機器一定比你聰明，要算的，要記的，要背的，一定比你好。我們未來的孩子，要教育他們的是什么？是文化、是價值觀，是對這些創意和智慧的東西。

 

　　希望給今天中國的教育，鄉村教師讓我看到中國最大的希望在農村，不在于城市，人人都恨高考，人人都恨應試教育，我們杭州、北京、上海那些名牌中學的老師都討厭，但是誰停得下來，沒人停得下來，學校、社會綁著你，指揮棒的力量確實很大，父母天天罵學校讀書那么多，功課那么多，你能停得下來嗎，為什么把孩子送到這樣的學校去呢，都停不下來。而且現在這些優秀的學校也成為了教育的既得利益者，他又有最好的老師，他又有最好的應付考試的方法，他能丟掉嗎，丟不掉。我們農村正好，可以從文化教育入手、從育入手，我們這些老師教的方法，各種各樣的，音樂的教法，兒歌的教法，吉他的教法，我們的這些老師們已經有很多方法了，你們今天與眾不同，在鄉村里面成為教師，你們一定是當年在家鄉里面最出色的讀書人。

 

　　但是我希望讓孩子們去玩，會玩，能玩，敢玩，因為你的教學，當地的環境，沒辦法誕生出一個了不起的科學家，但是我認為誕生一個宋小寶，誕生一個高曉松，誕生一個我這樣的人還是有機會的。農村的孩子不一定說是智商比我們低，或者天賦，中國六千萬的孩子，有多少人唱歌肯定比高曉松好，跑步呢，肯定不比人家差，只是我們訓練的方法。而且我告訴大家，農村就要從教育，從最薄弱的環節開始搞起，電子商務是中國商業環境最薄弱的環境干起來的，美國電子商務為什么不好，就是因為美國的商務環境很好。

 

　　我們希望從鄉村教師里面，大希望大家多花一點時間在育上，文和化是兩個概念，學和習是兩個概念，什么叫做團隊精神，為什么打籃球要合作精神，你跟他講團隊沒有用，打過籃球，這個哥們球拿過來以后，永遠自己帶著球跑，不傳給別人的時候，沒有人跟你玩了，這個孩子發現沒有人跟他玩的時候，突然意識到老師跟他講，你把球扔向別人，別人就跟你玩，他才意識到這樣是對的。

 

　　多花點時間跟孩子們去玩，從玩中長出情商、從玩出長中愛商，從玩中長出靈活貫通的東西出來。

 

　　另外信仰的力量也很重要，信就是讓孩子要有感恩之心，仰就是要有敬畏之情，信仰不等于信念，但是信念也不等于信心，中國所有的人，十三億老百姓都必須要有信仰，但是未必每個人都有信念，你要每個人都有信念是很麻煩的。我希望在鄉村教師里面，大家多花點時間，因為我們原來的教育體系一定會讓大家學習到很多教的方法、知識的方法、科學的方法，但是如何給孩子們多一些玩的東西，多一些文化的東西，多一些習的東西，這個才是未來中國的希望所在。

 

　　我希望跟大家一起努力，把整個中國農村不僅僅是關注六千萬的兒童，我們更要關注370萬的鄉村教師，還有關注四五萬的鄉村校長，因為每一個校長就是當地的鄉紳，每一個校長就是當地的教育部部長，如果當地的教育部長和當地的老師們，我們沒有這種把孩子開啟他的文化的這種感覺，沒有開啟他的智慧，我們國家永遠會有問題，光有知識是不夠的，我們還需要有文化，我們還需要其它東西。我先嘮嘮叨叨講一點，剩下的時間我們交流。